以下文章来源于野丫 国荣配资,作者野丫
张勇手口述 / 尹非著
张勇手,男,原名张永寿,字宗瑞,1934 年 11 月 1 日出生于山西省汾阳县大南关。今年 91 岁。1948 年被华野第 18 兵团随营学校晋中公学录取。1949 年 1 月调入解放军 18 兵团 60 军文工团。1951 年 3 月入朝参战。期间两次荣立三等功。1953 年 9 月离开朝鲜回国。1956 年 7 月入党。1958 年调入八一电影制片厂至今。任演员、导演,参演了 20 多部电影与 10 多电视剧,执导了 5 部电影。曾荣获中国文化部优秀影片二等奖、中国电影表演艺术学会特别荣誉奖、中国文联与电影艺术家协会终身成就奖。为塑造银幕上的中国军人形象贡献了毕生的心血。1975 年当选四届人大代表。国家一级演员,1990 年开始享受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。1993 年 5 月离休。
作为中国人民志愿军的老兵,我今年已 91 岁了。今年是抗美援朝入朝作战 75 周年,回首半个多世纪前的往事,仍然历历在目。这是一场保家卫国的立国之战,在毛主席和中央军委的英明指挥下,取得了伟大胜利。自己为能亲身经历那场伟大的战争,并作出应有的贡献而感到无尚光荣和骄傲。
我在 1951 年 3 月入朝,一开始就参加了第五次战役。1953 年 9 月在朝鲜停战谈判结束后不久,就返回祖国。这二年多的战斗经历,终生难忘。
一、入朝前的准备
朝鲜战争爆发时,我在中国人民解放军 18 兵团 60 军文工团工作。入朝前,我们奉命演活报剧宣传抗美援朝的意义,鼓舞部队士气,发动群众,支持朝鲜人民。大约 1950 年底,部队离开成都,奉命北上。当时我们都不知道部队要去哪里,去干什么。先步行从成都出发,到绵阳,过了一条河,上了汽车,一直到达宝鸡才坐上火车。最后到达河北沧州。
我在 1950 年入朝前夕加入了新民主主义青年团,就是后来的共青团。有了政治生命。心中充满对新中国的热爱,仿佛每天都有使不完的劲。虽然任中国人民志愿军军 60 军文工团团员,但是总想去前线杀敌。
在沧州,部队才知道要入朝作战,就开了一个誓师大会。我们每个人要写保证书,并留下地址留姓名、家在哪里。我知道要去朝鲜,心中就有莫名的兴奋,能为祖国杀敌立功,是那个年代,每个战士的心愿。姐姐代表母亲来沧州看我,但我们已出发就没见到。
我们到了安东(现丹东),先在那学了基本的朝鲜知识和语言,主要学的生活语言,如这是什么地方、飞机、美国鬼子、交枪不杀等这样的话。很快我们 60 军要过鸭绿江了,过江的心情终身难忘。由于去的是异国他乡,部队特别强调守纪律,不许动老百姓的一针一线,严格要求,违反就枪毙。
1951 年 3 月 15 日出国境那天,我心潮起伏,思绪万千。望着鸭绿江桥和下面的滔滔江水,看着桥上的界碑,一想到这边是中国,那边是朝鲜,就感到非常激动。心中默默唱着苏联的《共青团员之歌》,因为歌词特别能代表当时的心情:
听吧,战斗的号角发出警报穿好军装拿起武器
共青团员们集合起来踏上征途
万众一心保卫国家
我们再见吧亲爱的妈妈
请你吻别你的儿子吧
再见吧 妈妈国荣配资
别难过 , 莫悲伤
祝福我们一路平安吧
……
我这个还未满 17 岁的农村娃,跟着队伍走南闯北,无所畏惧。如今一脚在中国,一脚在朝鲜,每个战士都不由回过头来看一眼,心中默念祖国再见啦。
二、入朝第一天挨了轰炸
进入朝鲜后,第一天的遭遇让我终身难忘。如今已回忆不起那是什么地方了,就记得当时第五次战役刚开始,前线战事紧张。虽然经历过西北、西南追击国民党军队,但真正残酷的战争,我还没有见识过。加上年龄小,保家卫国的信念在脑海里,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害怕。
因为敌机经常在白天出没轰炸运输线,所以我们就选择在夜晚行军。朝鲜是个多山的国家,崇山峻岭一个接一个,地无三尺平,行走十分困难。我们文工团有一辆马车,拉着全团的给养、装备,有油、粮食、罐头还有演出道具等等。
一天,敌人的轰炸机又飞来了。往下扔了几颗照明弹,也许马车目标太大,也许是三个牲口,受惊嘶鸣,一下子就被敌机发现了。敌人冲马车扔了几颗炸弹,就把两匹马炸死了。另一个骡子受伤太痛苦,马车夫就开枪把它打死了。这下子车上物资运不上去了,大家一时没了主意。我第一次看见如此猛烈的爆炸,也没觉得害怕,就想着美国鬼子真可恨,不知自己什么时候能去前线打仗。正胡思乱想时,团领导说留下几个人看管物资,其他人继续前进。说完走向我派我去附近寻找朝鲜地方政府寻求支援。
我背着卡宾枪就一个人出发了。这枪是从敌人手里缴获,入朝时发的,因此也没觉得害怕。一个人凭感觉走了六七十里地,心里很着急,风餐露宿也不休息。记不得走了多长时间,终于走到一个郡,算是县城吧。我找到了郡政府所在地,都在地下掩体中。地上几乎没有完整的房屋,都被敌机炸毁了。朝鲜干部非常热情地接待了我。我也不知哪里的胆量,就凭入朝前学的三句半生不熟的朝鲜话,诸如:"飞机来了,把我们的马打死了,吃的没有了。"来比带划,对方全懂了。他们去找老百姓,迅速牵着牛马来了。朝鲜老百姓平时宁可把自己炸死都不能把牲口炸死,不然就不能耕作了,即便这样,他们为了支援志愿军,也毫不犹豫把牲口贡献出来。
我道谢后,匆匆忙忙又赶着七匹牛和马回到了原来的地方。,同志们七手八脚把东西驮上,就赶紧追部队去了。白天不能不走只能晚上加紧赶路。夜间特务间谍也不少,慢慢夜间有防空哨,看见飞机来了就放枪。吃的油粮太紧要了,万一不能及时赶上部队,战友们只能挨饿。依靠朝鲜老乡,我继续连比带划,终于在一个叫马平里的地方追上了大部队,顺利地把东西移交了。为此,回国后我立了三等功。
为方便工作,我们文工团不久就分成了几个分队,分别到粮站、运输、医院、救护站、转运站开展工作,我和 4 个同志留守文工团同时参加转运站的工作,张家懋被分配去伤员转运站抢救伤员。在朝鲜我们见面很少,但还是发生了一些巧事和奇迹。一次,我和她的队伍偶然相遇,中午吃完饭,两人不约而同地来到水桶旁洗碗,在水桶里我们的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,彼此什么也没有说。因为纪律约束,克制着用眼神互相鼓励,就这样无言而深情地分别了。
三、与死神擦肩而过
为了第五次战役的胜利,很长一段时间里,我们文工团员都放下了本职工作,投入到火热的支援前线后勤保障中。每天,我都和转运站的同志们,把大量物资运往前方,白天休息,晚上工作。每天都能听见从前方传来的胜利消息,也能看到前方下来的一批批伤病员,他们血肉模糊、生命垂危,更加让我痛恨美国鬼子,更加激励我不知疲倦的工作。
可能是连续劳累,一次在运物资的路上,突然失去知觉,什么都不知道了。至今也回忆不起来,倒在了哪里,什么人把我送走的。很可能是往前线运弹药和粮食的车回来的路上,把我救了。过了很久,才醒过来,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被送到金矿洞里,里面躺满伤员,这才明白自己是病号,医生说叫斑疹伤寒或者回归热。别人都说你命真大,昏迷了很多天,都问不出什么部队。如果死了,就是无名氏。山洞里也没什么药,就给喝白米粥,发了点白糖、两个苹果和一块肥皂。这在战场上都是非常稀罕的东西,我都没舍得吃用。
过了几天,觉得自己有力气了,很想念部队,也想尽早参加工作。我就问负责人可以回部队了吗?他说可以了。于是,在一个清晨,我拖着还很虚弱的身体,砍了一个树棍当拐棍,一瘸一拐出发了。因病一直没理发,头发很长,洗澡没有热水,满身虱子,很像乞丐或野人。大病初愈走不动,好在有部队就可以吃饭,走哪都可以。尽管如此,病号发的东西也一直没舍得吃用,用罐头盒拿铁丝拎着。找部队的时候,我知道一个记号,汽车门上喷有飞马,每个部队都不一样。我知道自己部队的车上是白色的,因为从小喜欢汽车,经常和司机混在一起。见到有白色飞马的,就说我是 60 军的,要找部队和军部,驾驶员就带上了我。
张勇手与夫人张家懋国荣配资
不久,驾驶员说我们部队就在这一带,要不你下去看看?我艰难地爬上一个山头,下山下到一半的时候,就远远看见前方不远处有个人很像张家懋。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,她也发现我了,但是看不清,我模样古怪,一开始不敢认。待走近,发现真是自己的梦中人,马上有了回家的感觉。张家懋也特别高兴,立即就帮我换洗,拿出自己仅剩的一套衣服(男女军服都是均码)给我穿上。那时根本不敢烧热水,因为烧热水敌机发现就会炸的。她想办法找在朝鲜阵地上捡的 DDT 灭菌,洒在我的衣服上,洗干净后再换回来。我把罐子里的东西全送给了她,看她吃着苹果,我心里比蜜还甜。
正当我在伤员转运站休整时,接到部队通知,要我们归队,我和张家懋就一起归了队。这才知道第五次战役结束了,回去要学习整顿。
张勇手(前排左三)在朝鲜平壤国立艺术剧院学习
四、赴平壤学习舞蹈
1951 年 6 月以后,朝鲜战场进入战略对峙阶段。部队进行了一段比较长时间的整顿、学习和总结,从思想等各个方面,总结我们失去 180 师的经验教训,经过再动员,坚决要打翻身仗。我们文工团这时的主要任务,是给各部队进行慰问演出。
不久,我和 7 个战友外加 1 名朝鲜族翻译,共 8 个人,奉上级命令去平壤朝鲜国立艺术剧场学习舞蹈,我负责带队,总共学了三个多月。期间学习了俄罗斯宫廷舞、鞑靼,摩尔达维亚舞蹈等等。朝鲜民族能歌善舞,朝鲜舞蹈家们的精湛技艺令我大开眼界。
到平壤后,安排我们去国立艺术剧场,相当于朝鲜国家剧院舞蹈团。当时,去学习的部队很多,日程安排得也非常满。加之朝鲜舞蹈团也有自己任务,每天只能给我们一个小时场地进行训练。我们 7 个人,3 个男的,4 个女的,学得很认真。由于自己当时才 17 岁,胳膊腿很柔软,学起来倒也还算顺利。朝鲜舞在于民族气质,肩膀的感觉和韵味。男的要粗犷,味道不一样,全在于悟性。刚开始找不到,后来感觉到了,体会到了自我欣赏的美劲。
我们住在一个南朝鲜过来的钢琴师家里,他懂点音乐。他家负责做饭,我们还要去粮站领粮。作为团队负责人,当时部队给我带了一些朝鲜币,去平壤买一些练功的材料。但是,我们练功鞋什么的还是没有,因为根本买不到。经常光着脚在地上跳,一开始冷得发抖,跳了一个小时以后就大汗淋漓了。部队还发给我一支驳壳枪,翻译老徐很喜欢,我就让他背着。我走哪,他翻译。
但是一个小时的学习时间实在太少了,其他时间没事干。我觉得太浪费时间,就动小脑筋,带着翻译,自作主张去朝鲜人民军总政治局反映情况。人民军政治局少将副局长接待了我们,说没问题啊,你们今天就可以搬来。我们高兴的地回去就用牛车拉了行李过来,就住在人民军。他们给了一个被炸坏的小楼,地面上建筑基本都炸没了,就住在楼底下,有发着光的电炉子,屋子里很暖和。还安排我们去地下室军官食堂吃饭,一份米饭、一碗汤带点肉,一边放苹果,一边放朝鲜香烟,一下子感觉待遇改善了许多。人民军把我们的时间安排得很满,几乎天天满负荷教学。
学了一段时间,我们觉得差不多就回去了。没想到,一回去就挨批,说我破坏了中朝友谊。我一下子懵了,只是说想多学点。部队认为我给人家找了麻烦。我还没回到家,部队就接到通知:你们有一个人到那去胡闹,从国立艺术剧场跑到人民军去了,胡乱联系。我哪能服,都是为了练舞。要我写检讨,犯纪律了,但又不是特别严重,就以写检讨了事。
朝鲜国立艺术剧场比人民军教得更具体,更有冲击性。我们从人民军那学的基本东西都已掌握,所以,后面学得更快了。自此我懂了一点舞蹈艺术,懂得了舞蹈艺术的美,理解了人与艺术之间产生的关系。艺术是生活的一部分,从生活中来,但是又高于生活、指导生活,艺术让生活变得美好。这段生活对我后来从事电影艺术产生了深远影响。
张勇手(后排左一)与张家懋(中)在朝鲜战场
五、难忘的二件事
在平壤学舞蹈期间,还遇到了一件被关紧闭的尴尬事。我由于少不更事,淘气调皮的稚气未脱,因此也在朝鲜执行任务中发生过误会,产生过烦恼。但更多的是受到教育,在部队的大熔炉里,在战争的严酷考验面前,增强了加强纪律性、革命无不胜的思想认识。特别是在朝鲜,要秋毫无犯,提高了自己的政治觉悟。
战时的平壤,形势十分复杂。经常有特务、敌人伪装混进来搞破坏。由于是在朝鲜,志愿军履行的是国际主义义务,因此对部队的纪律约束规定得异常严格。在平壤特别设立了志愿军纠察团,在街头巡逻,防特务,抓间谍,监督志愿军战士的作风纪律。一天,我挂着盒子炮,又带着翻译,到街上去。志愿军纠察团的连长一看行迹可疑,想这是哪来的,就把我和翻译分别关了起来。
我关在里面急得又叫又蹦,说:"你们冤枉我,你们不对,赶快给我放了。"冷静下来后,我说你到文化省(朝鲜叫法,相当于平壤中央文化部)去查一下,在那办的手续。他们去调查了,回来就把我们放了。后来这个纠察团的连长和指导员和我们成为朋友,在平壤期间,经常去他们那活动,他们招待我们吃烙饼,关系亲密得很,这也算在异国他乡志愿军之间的同胞情吧。
另一件事,就是我在朝鲜学会了开车。由于天性好动,觉得开车是一件特别神气和风光的事,就经常不睡觉跟着司机一块出车拉粮食拉炮弹。一点点地,先摇把怎么操纵,很快就学会了。有一次很多首长在防空洞参加与人民军的联欢舞会,他们的车在外面摆了一溜随便打开。因为司机跟我都熟悉,我就请求把车开出去一会儿,对方同意了。当时冰天雪地,有一条路很窄,是一条铁路的地基,只能跑一辆车,雪地压出车辙。突然前面走来了一个人,也看不清是什么人,我想躲一下,就往旁边挪一下,方向盘没打好,车子嗖地一下就哧溜下去了。没多久,首长舞会快结束了,司机找不着车了着急,到处找,一看我和车在沟里呢。还好车没摔坏,因为是雪地,连拖带拽就弄上来了。有了这些经历,后来我在拍电影《奇袭》追击场面,就不算什么。当然,这也是小小的犯纪,好在领导对我这个小鬼很照顾,没责备我。我自己也后怕,后来稳重了许多。
张勇手在前线给战士表演拉洋片
六、前线战地巡回慰问
1952 年冬天到了,我们部队接替了 68 军在东线的所有阵地,拉开了阵地战、反击战的序幕。我军发扬军事民主,灵活性、创造性地开展了坑道战、冷枪战等各种战略战术,经过和敌人反反复复的拉锯,争夺小山头。双方都想在谈判桌上掌握主动,因为离停战协议签字的日子越来越近了。部队必须大踏步进攻,把东线洼进来的防线补回去。我们调到中线去和友邻部队把中线补上去,打败美帝为首的联合国军想把实际控制线向我方推进的阴谋。
在此期间,我们文工团在部队进行了很多慰问演出。我从朝鲜回来后,也立即投入到工作中去。但是,平壤学舞蹈的经历,让我见识了许多部队,想去前线打仗的念头始终没断。巧的是在 1952 年冬天,航校公开来招飞行员,条件是年轻、身体好。我对参加空军非常神往,听说这个消息,就偷偷去报考。可能太过于激动,一去就量血压,血压一下子就高了。问我是不是走来的?我说是啊,能不能呆会重新量,对方说不可以,飞行员就是要剧烈运动血压不高,所以就没录取,我只好灰心丧气地回去了。如果考上空军,我和王海他们就是一批的,可能早就战死了,也可能是空军的基干,这都是往事,只能想像了。
我永远忘不了渔隐山 949.2 高地和旁边的 883.7 高地,虽然过去了 70 多年,但仍然倒背如流,因为我在那里走了多少回啊,自己都数不清了。东线反击战之前,我第一次带着文工团三五个人组成的飞行小组去慰问。战友们跑了好多山头和阵地,这慰问完了,又到那边去。我老是蹲在一个阵地上,坚持着,就想趁机参加一次战斗,打一仗,圆参加前线作战的梦,但是一直没有机会。结果回去后,汇报战绩,慰问了多少部队多少点,见了多少人。我说不出来,受到严厉批评。我思想受到了震动,扭转了方向,心想:"这样下去不行,你还是干文艺的,你是在文工团,不是战斗部队,你就要干好你的工作,完全想去打仗不去慰问,这是不对的。"转变观念想通后,第二次飞行小组在东线前线慰问时,我就疯跑、到处跑,深入前沿阵地。志愿军战士一个个都躲在猫耳洞中。我们事先了解了一些战士的先进事迹,就编成快板和歌曲,一对一找到本人当面表演。因为洞狭窄,甚至还跪着表演。送个手雷,送朵花,讲一段他的先进事迹,此举极大地鼓舞了战士的士气。我累得流鼻血也顾不上,连续奔波在前沿阵地,虽然随时有可能挨炸弹,但也顾不了那么多。因成绩突出,回国后再次荣立三等功。
2020 年与夫人张家懋双双获得抗美援朝出国作战 70 周年纪念章
七、回国与小结
1953 年 9 月 27 日,我们部队被秘密送回国内,坐在标有战利品的列车厢里,要求不到祖国境内不准讲话。文工团的男女团员分成两个阵营,我和张家懋又重逢了,幸运地经历了硝烟纷飞的战争,一起平安地回到了祖国,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。
以上为我参加抗美援朝的主要经历。作为志愿军的一员,能活着完完整整地回来,还是非常幸运的。我们文工团去的时候一百多人,回来的时候只剩下几十个人了,许多战友牺牲在朝鲜战场上,我永远忘不了他们。那时,似乎人人都不怕死,不懂得怕死。那种热情和志愿军的自豪,懂得抗美援朝就是帮助别人,是国际主义精神。在朝鲜的时候,祖国亲人的概念特别清晰,在异国他乡心里很明确这种感情。
1958 年我调入八一电影制片厂,出演了很多战争片。抗美援朝的经历,使我创作该类题材的角色,特别得心应手。基本都是自己经历过的,所以受到了广大群众的欢迎和好评。演员不可能经历一切,但我的这段珍贵经历,令我的人生受益良多。我感谢人民军队感谢党,能把自己的青春献给伟大的抗美援朝战争,是我一生值得骄傲和自豪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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